【王喻】恍瞬（11）
作业没做完，先来填下坑……
放出自己画的渣画→ 陆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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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喻父难得回来一次，喻文州就干脆请了两天假去陪父亲。不用送喻文州上下学的王杰希乐得星期一一整个白天都没去学校，只是晚自习时间去给竞赛同学上培训课，自个儿在家待着好不惬意。
今天星期二，本来也打算重复昨天的模样，但想到今天C中食堂午饭的特别供应是冬菇蒸肉饼——王杰希在C中上学时期唯一令他有所期待的菜式，在王杰希心中的地位堪比白斩鸡之于喻文州——内心几番挣扎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去学校吃午饭。
王杰希到学校的时候刚开始上第四节课。还没走到办公室，一声激动的“老王”从不远处的运动场方向传来，闻声看去，只见黄少天拽着郑轩的手臂气势汹汹地向他奔来。
王杰希被严肃无比的二人给震慑住了：“干嘛？”
“跟我们到教室，有好多的题要问你。”黄少天语速匆匆地说，“这几天整理了一大堆要问的，结果你昨天就来上了课然后拍拍屁股走了，问都没问成。这下被逮到了，不都给我说清楚了别想走。”
“哎哎哎等等。”王杰希被他的高语速弄得有些脑壳疼，“你们这节不是体育课吗？”
“翘了。”
翘课翘得那么理所当然体育老师不会不高兴吗？王杰希暗自腹诽。
“快快快，走，抓紧时间。”两人催促着。
没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好学的学生，尽管黄少天和郑轩要问的东西真的是多到让王杰希头皮发麻眼冒白花，但也还一一耐心讲解。看他们眼中的拼劲以及不惜牺牲宝贵的体育课来求教的精神，要能坚持到一个半月后的竞赛，王杰希认为这市前三百名基本已经半入他们囊中了。
问题虽多，但解释起来却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一节课过半，该问该答的都说完了。
黄少天把自己的学习资料整理好后，也整理了一下同桌喻文州桌面上的试卷。这两天已经陆陆续续地把上周考试的试卷给发下来而且评讲了，喻文州因为请假，试卷和作业卷册被胡乱地压放在桌面上，黄少天本想帮他好好收拾一下，但这几天的评讲修改把学习时间压迫得紧张，以至于到现在才抽出空来。
王杰希和郑轩也来帮把手，把试卷和作业卷册按科分好然后塞进抽屉里。
“文州这次考得真不错，第一咧。”郑轩说，“尤其物理和英语进步了很多，比上次高了有十多分吧。”
黄少天瞥了瞥王杰希，促狭地笑道：“就是啊。文州本来语文和政史就很厉害，现在英语也提高了，连物理都要反超我俩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了武林秘籍，有空我可得偷偷师。”
“哪有什么武林秘籍，只有一个王老师而已。”温和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门那边传来，三人转头看去，无不吃了一惊——单肩挂着书包的站在门旁的，不正是喻文州吗？
“你不是说下午才回来吗？”王杰希看着他走过来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问道。
喻文州说他爸中午去和熟人吃饭，下午就搭飞机离开。“不想参与他们成年人的事，就先回来了。”然后为他们帮自己整理卷子的事道了声谢。
黄少天勾住他肩膀，笑道：“都是哥们儿，谢什么。文州啊，你刚说‘只有一个王老师’是什么意思啊，速速招来。”
“字面上的意思啊。”喻文州眨了眨眼，看向王杰希，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哟哟哟！”黄少天和郑轩意味深长地起哄了，眼神在王杰希和喻文州二人身上来回地瞟着。
这个时候应该保持沉默并报以礼貌而尴尬的笑容。王杰希心想。
几日没见，喻文州的头发长了，额前的刘海已经触到眼眉了。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要检查仪容仪表。”郑轩友情提醒道。其实上周学校就已经通知过了，不过喻文州因为父亲回来的欣喜而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
气氛突然冻结。
王杰希艰难地回忆起C中的规矩：仪容仪表不过关，千字检讨走起。
“我带你出去理发。”王杰希说，“千字检讨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喻文州请了两天假，拖欠的作业和笔记还不知道要补多久呢。
“好吧。”喻文州微微挑眉，轻笑道，“麻烦老师了。”
是挺麻烦的，但这是我自找的。王杰希心说。
理过发后的喻文州显得清爽了不少，王杰希付钱的时候，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总觉得看不惯：“太短了。”
“没有给你理成寸头就谢天谢地吧。”王杰希走过来，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喻文州的发质很柔顺，揉起来很舒服，“手感比我家猫要好。”
喻文州任他揉着，微微眯着眼：“你还有养猫啊？”
“在B市的家里，我妈养的，一只挪威森林猫。”王杰希说，“不过它基本上不让我摸的。”
“因为被你摸着不舒服。”喻文州哼笑道。
“嗯？”王杰希立马停手了，“我的技术没这么糟糕吧？”
“谁知道。”喻文州笑着踮起脚，伸手在王杰希头上胡乱揉了一把，“哈，鸡窝头。”
王杰希无奈地整理好自己的发型，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喻文州，嘴角微微上扬：“没大没小的。”
“中午去吃重庆火锅怎样？”喻文州提议，“还是说你心心念念你的冬菇蒸肉饼？”
“那就重庆火锅吧，学校食堂的饭菜你也不想吃吧。”王杰希对C中食堂的伙食水平还是有个确数的，营养确实很足，但味道口感实在难以恭维，除了冬菇蒸肉饼以外他对其他的菜没有一点好印象。
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放在桌子中央，缭缭白雾朦胧了他们的视线，对坐的二人看不清彼此的脸。说说笑笑地吃着烫而辣的火锅，慢慢的额上就沁出了汗珠，嘴唇和脸颊都因辣味染上了红色。王杰希注意到喻文州其实并不很能吃辣，很快他的眼角就冒出了眼泪，伸出舌头微微哈着气。
“喝点水。”王杰希倒了杯温白开，递给喻文州。喻文州接过来喝了大半杯，擦了擦眼泪，又继续吃。
“受不了就别吃，可以再点些别的。”
“没事。”喻文州扯出一丝微笑，而他的眼眶已经被水波充盈，眼角淌出的泪滴顺着他脸颊流下，甚至眼里的泪水还在不断往外淌。
王杰希皱起了眉。
“真的没事……咳咳。”突如其来的两声咳嗽惊到了王杰希，他连忙倒满喻文州的那杯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意：“喝水。”
喻文州拿着水杯，却没有喝，轻轻拍着自己起伏的胸膛，又咳了几声，气息才渐渐平复。他抿了几口温白开，对王杰希笑道：“没事啦，继续吃吧。”
“嗯。”王杰希再度举箸夹菜，而入嘴的食物却如嚼蜡。
喻文州刚才是确确实实地哭了，虽极力隐瞒，那微小的哭腔还是没躲过王杰希的耳朵。
一定是有什么事了，但明显，他并不想倾诉。
所以王杰希把“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愿意听的，别憋着难受”这句话给硬生生地卡在了喉间。方才一瞬间，心脏的抽痛甚至让他有种脱口而出的冲动。
不过，幸好没说出来。
不然真的会脱轨。
喻文州眼眶有些微红，他用纸巾擦拭着嘴角的油渍，又喝了几杯水，说：“我吃饱了，谢谢老师了。”
“那就回学校吧。”王杰希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嗯。”
-TBC-
作品目录：叶依的凡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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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心理变化真的好难拿捏(눈_눈)
《恍瞬》的故事，还好长啊……（漫漫大江滚滚向东不见尽头）